關于魯迅的名言_名句摘抄
1、 窮極,文是不能工的,可是金銀又并非文章的根苗,它還是買長江沿岸的田地。然而富家兒總不免常常誤解,以為錢可使鬼,就也可以通文。使鬼,大概是確的,也許還可以通神,但通文卻不成,……官可捐,文人不可捐,有裙帶官兒,卻沒有裙帶文人的。——《后記》,《準風月談》,《全集5》
2、 古今君子,每以禽獸斥人,殊不知便是昆蟲,值得師法的地方也多著哪。
3、 偶有一點(指民間文藝——編者)為文人所見,往往倒吃驚,吸入自己的作品中,作為新的養料。舊文學衰頹時,因為攝取民間文學或外國文學而起一個新的轉變,這例子是常見于文學史上的。《且介亭雜文·門外文談》(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六卷
4、 但我覺得正人君子這回是可以審問我了:“你知道苦了罷?你改悔不改悔?”大約也不但正人君子,凡對我有些好意的人,也要問的。……我可以即刻答復:“一點不苦,一點不悔。而且倒很有趣的。”——《通信》,《而已集》,《全集3》
5、 凡是為中國大眾工作的,倘我力所及,我總希望(并非為了個人)能夠略有幫助。《書信》(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十卷
6、 逐漸使大眾自能寫作,這大眾語才真的成了大眾語。《書信》(一九三四年七月二十九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十卷
7、 中國學共和不像,談者多以為共和于中國不宜:其實以前之專制,何嘗相宜?專制之時,亦無忠臣,亦非強國也。——《致宋崇義/1920年5月4日》,《全集11》
8、 中國古人,常欲得其“全”,就是制婦女用的“烏雞白鳳丸”,也將全雞連毛血都收在丸藥里,方法固然可笑,主意卻是不正確的。刪夷枝葉的人,決定得不到花果。——《“這也是生活”》,《且介亭雜文末編》,《全集6》
9、 現在,四近沒有炮火,沒有鞭笞,沒有壓制,于是也就沒有反抗,沒有革命。所有的多是曾經革命,將要革命,或向往革命的青年,將在平靜的空氣中,度著探求學術的生活。但這平靜的空氣,必須為革命的精神所彌漫;這精神則如日光,永遠放射,無遠弗到。否則,革命的后方便成為懶人享福的地方。……我先只希望中山大學中人雖然坐著工作而永遠記得前線。《集外集拾遺‘中山大學開學致語》(一九二七年三月一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七卷
魯迅先生的名言警句【一】
10、 回復故道的事是沒有的,一定有遷移;維持現狀的事也是沒有的,一定有改變。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也是沒有的,只可權大小。
11、 “北伐成功”了,北京屬于黨國,學生們都到了進研究室的時代,五四式是不對了。為什么呢?因為這是很容易為“反動派”所利用的。為了矯正這種壞脾氣,我們的政府,軍人,學者,文豪,警察,偵探,實在費了不少的苦心。用誥諭,用刀槍,用書報,用鍛煉,用逮捕,用拷問,直到去年請愿之徒,死的都是“自行失足落水”,連追悼會也不開的時候為止,這才顯出了新教育的效果。《南腔北調集·論“赴難”和“逃難”》(一九三三年一月二十八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12、 ……我的作品,太黑暗了,因為我常覺得惟“黑暗與虛無”乃是“實有”,卻偏要向這些作絕望的抗戰,所以很多偏激的聲音。——《兩地書·四》,《全集11》
13、 我在生活的路上,將血一滴一滴地滴過去,以飼別人,雖自覺漸漸瘦弱,也以為快活。《兩地書》(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六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九卷
14、 呼喚血和火的,詠嘆酒和女人的,賞味幽林和秋月的,都要真的神往的心,否則一樣是空洞。人多是“生命之川”之中的一滴,承著過去,向著未來,倘不是真的特出到異乎尋常的,便都不免并含著向前和反顧。
15、 要論中國人,必須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誆騙,卻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。自信力的有無,狀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為據的,要自己去看地底下。——《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》,《且介亭雜文》,《全集6》
16、 某一一種人,—定只有這某一種人的思想和眼光,不能越出他本階級之外。
17、 統治者也知道走狗的文人不能抵擋無產階級革命文學,于是一面禁止書報,封閉書店,頒布惡出版法,通緝著作家,一面用最末的手段,將左翼作家逮捕,拘禁,秘密處以死刑,至今并未宣布。這一面固然在證明他們是在滅亡中的黑暗的動物,一面也在證實中國無產階級革命文學陣營的力量,……《二心集·中國無產階級革命文學和前驅的血》(一九三一年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18、 民元革命時,對于任何人都寬容(那時稱為“文明”),但待到二次革命失敗,許多舊黨對于革命黨卻不“文明”了:殺。假使那時(元年)的新黨不“文明”,則許多東西早已滅亡,那里會發揮他們的老手段?《兩地書》(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九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九卷
19、 正在困苦中的臺灣的青年,并不將中國的事情暫卻放下。他們常常希望中國革命的成功,贊助中國的改革,總想盡些力,于中國的現在和將來有所裨益,即使是自己還在做學生。《而已集·寫在“勞動問題”之前》(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一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三卷
20、 希望于點火的青年的,是對于群眾,在引起他們的公憤之余,還須放法注入深沉的勇氣,當鼓舞他們的感惰的時候,還須竭力啟發明白的理性,而且還得偏重于勇氣和理性,從此繼續地訓練許多年。這聲音,斷乎不及大叫宣戰殺賊的大而閎,但我以為卻是更緊要而更艱難偉大的工作。《墳·雜憶》(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卷
21、 我常常想,凡有來到中國的,倘能疾首蹙額而憎惡中國,我敢誠意地奉獻我的感謝,因為他一定是不愿意吃中國人的肉的!——《燈下漫筆》,《墳》,《全集l》
22、 以史底唯物論批評文藝的書,我也曾看了一點,以為那是極直捷爽快的,有許多噯昧難解的問題,都可說明。《書信》(一九二八年七月二十二日)。許廣平:《魯迅書簡》上冊前年創造社和太陽社向我進攻的時候,那力量實在單薄,到后來連我都覺得有點無聊,沒有意思反攻了,……我那時就等待有一個能操馬克思主義批評的槍法的人來狙擊我的,……《二心集·對于左翼作家聯盟的意見》(一九三0年三月二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23、 現在的闊人都是聰明人;反過來說,就是倘使老實,必不能闊是也。至于所掛的招牌是佛學,是孔道,那倒沒有什么關系。《華蓋集·十四年的“讀經”》(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八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三卷
24、 軍閥們也不是自己親身在斗爭,是使兵士們相斗爭,所以頻年惡戰,而頭兒個個終于是好好的,忽而誤會消釋了'忽而杯酒言歡了,忽而共同御侮了'忽而立誓報國了'忽而……。不消說,忽而自然不免又打起來了。
25、 誰說中國人不善于改變呢?每一新的事物進來,起初雖然排斥,但看到有些可靠,就自然會改變。不過并非將自己變得合于新事物,乃是將新事物變得合于自己而已。——《補白》,《華蓋集》,《全集3》
26、 要極省儉的畫出一個人的特點,是畫他的眼睛。……倘若畫了全副的頭發,即使畫得逼真,也毫無意義。《南腔北調集·我怎么做起小說來》(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27、 【語絲社】于是《語絲》的固定的投稿者,至多便只剩了五六人,但同時也在不意中顯了一種特色,是:任意而談,無所顧忌,要催促新的產生,對于有害于新的舊物,則竭力加以排擊,——但應該產生怎樣的“新”,卻并無明白的表示,而一到覺得有些危急之際,也還是故意隱約其詞。一一《我和(語絲)的始終》,《三閑集》,《全集4》
28、 沒有沖破一切傳統思想和手法的闖將,中國是不會有真的新文藝的。——‘論睜了眼看》,《墳》,‘全集1》
29、 我也沒有在中外古今的名人中,發見能夠確保決無虛偽的人,所以對于人,我以為只能隨時取其一·段一節。
30、 要有這樣的一種戰士——他走進無物之陣,所遇見的都對他一式點頭。他知道這點頭就是敵人的武器,是殺人不見血的武器,許多戰士都在此滅亡,正如炮彈一般,使猛士無所用其力。《野草·這樣的戰士》(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四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二卷
31、 有些手執皮鞭,亂打苦工的背脊,自以為在革命的大人物,我深惡之,他其[實]是取了工頭的立場而已。——《致曹靖華/1936年5月》,《全集13》
32、 進步的文學家想到社會改變,社會向前走,對于舊社會的破壞和新社會的建設,都覺得有意義,一方面對于舊社會崩壞很高興,一方面對于新的建設來謳歌。《而已集·革命時代的文學》(一九二七年四月八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三卷
33、 在不識字的大眾里,是一向就有作家的。《且介事雜文·門外文談》(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六卷
34、 假使被今年新出的“文人相輕”這一個模模胡胡的惡名所嚇昏,對于充風流的富兒,裝古雅的惡少,銷淫書的癟三,無不“彼亦一是非,此亦一是非”,一律拱手低眉,不敢說或不屑說,那么,這是怎樣的批評家或文人呢?——他先就非被“輕”不可的!《且介亭雜文.“文人相輕”》(一九三五年四月十四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六卷
35、 革命的愛在大眾,……《書信》(一九二九年四月七日)。許廣平:《魯迅書簡》上冊我愿意我的東西躺在小攤上,被愿看的買去,卻不愿意受正人君子賞識。《華蓋集續編補編·廈門通信》(一九二六年九日二十三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三卷
36、 橫眉冷對千夫指,俯首甘為孺子牛。——《自嘲》,《集外集》,《全集7》
37、 人到無聊,便比什么都可怕,因為這是從自己發生的,不大有藥可救。——《兩地書·二九》,《全集11》
38、 【新月社】新月社中的批評家,是很不以不滿于現狀的人為然的,但只不滿于一種現狀,是現在竟有不滿于現狀者。譬如,殺人,是不行的。但殺掉“殺人犯”的人,雖然同是殺人,又誰能說他錯?打人,也不行的。但大老爺要打斗毆犯人的屁股時,皂隸來一五一十的打,難道也算犯罪么'新月社批評家雖然也有嘲罵,也有不滿,而獨能超然于嘲罵和不滿的罪惡之外者,我以為就是這一個道理。一一《新月社批評家的任務》,《三閑集》,《全集4》
39、 撒—點小謊,可以解無聊,也可以消悶氣;到后來,忘卻了真,相信了謊。同是人類,本來決不至于不能互相了解;但時代國土習慣成見,都能夠遮蔽人的心思,所以往往不能鏡一般明,照見別人的心了。
魯迅先生的名言警句【一】
40、 可省的處所,我決不硬添,做不出的時候,我也決不硬做,……《南腔北調集·我怎么做起小說來》(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41、 記得民元革命以后,我在故鄉,不知怎地縣知事常常掉換了。每一掉換,農民們便愁苦著相告道“怎么好呢?又換了一只空肚鴨來了!”他們雖然至今不知道“欲壑難填”的古訓,卻很明白“成則為王,敗則為賊”的成語,賊者,流著,,不流之賊也,要說得簡單一點,那就是“坐寇”。《南腔北調集·談金圣嘆》(一九三三年五月三十一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42、 我主張以文學來幫助革命,不主張徒唱空調高論,拿“革命”這兩個輝煌的名詞,來抬高自己的文學作品。現在我們中國最需要反映民族危機,鼓勵爭斗的文學作品。……在目前,全中國到處可聞到大眾不平的吼聲,社會上任何角落里,可以看到大眾為爭取民族解放而匯流的斗爭鮮血,這一切都是大好題材。《幾個重要問題(和(救亡日報)記者的談話)》,原載《夜鶯》一卷四期,引自唐鎪編的《魯迅全集補遺》第三七三頁。參看芬君的《魯迅訪問記》,文經魯迅校閱,原刊于《新東方》。(一九三六年一卷,五期。)
43、 我以為國民倘沒有智,沒有勇,而單靠一種所謂“氣”,實在是非常危險的。
44、 說道我們并非“暴徒”,因為都是空手,沒有兵器的。我不解為什么中國人如果真使中國赤化,真在中國暴動,就得聽英捕來處死刑?《華蓋集·忽然想到》(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一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三卷
45、 作家的取人的模特兒,有兩法。一是專用一個人,言談舉動,不必說了,連微細的癖性,衣服的式樣,也不加變,這比較的易于描寫,……二是雜取種種人,合成一個,……因為“雜取種種人”,一部分相像的人也就更其多數,更能招致廣大的惶怒。我是一向取后一法的,當初以為可以不觸犯某一個人,后來才知道倒觸犯了一個以上,真是“悔之無及”,既然“無及”,也就不悔了。況且這方法也和中國人的習慣相合,例如畫家的畫人物,也是靜觀默察,爛熟于心,然后凝神結想,一揮而就,向來不用一個單獨的模特兒的。《且介亭雜文末編.(出關)的“關”》(一九三六年四月三十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六卷
46、 中國人的確相信運命,但這運命是有方法轉移的。……運命并不是中國人的事前的指導,乃是事后的一種不費心思的解釋。——《運命》,《且介亭雜文》,《全集6》
47、 人往往憎和尚,憎尼姑,憎回教徒,憎耶教徒,而不噌道士。懂得此理者,懂得中國大半。
48、 選材要嚴,開掘要深,不可將一點瑣屑的沒有意思的事故,便填成一篇,以創作豐富自樂。《二心集·關于小說題材的通信》(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49、 人類是彼此不隔膜,相關心。然而最平正的道路,卻只有用文藝來溝通,可惜走這條道路的人又少得很。
50、 中國人里,杭州人是比較的文弱的人。——《謠言世家》,《南腔北調集》,《全集4》
51、 中國人的官癮實在深,……——《學界的三魂》,《華蓋集續編》,《全集3》
52、 從指揮刀下罵出去,從裁判席上罵下去,從官營的報上罵開去,真是偉哉一世之雄,妙在被罵者不敢開口。而又有人說,這不敢開口,又何其怯也?對于無“殺身成仁”之勇,是第二條罪狀,斯愈足以顯革命文學家之英雄。所可惜者只在這文學并非對于強暴者的革命,而是對于失敗者的革命。——《革命文學》,《而已集》,《全集3》
53、 我想,在青年,須是有不平而不悲觀,常抗戰而亦自衛,倘荊棘非踐不可,固然不得不踐,但若無須必踐,即不必隨便去踐,這就是我之所以主張“壕塹戰”的原因,其實也無非想多留下幾個戰士,以得更多的戰績。《兩地書·致許廣平》(一九二五年三月十八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九卷
54、 最要緊的是改革國民性,否則,無論是專制,是共和,是什么什么,招牌雖換,貨色照舊,全不行的。
55、 關懷青年,鼓舞他們戰斗青年應當有朝氣,敢作為,….《墳·寡婦主義》(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卷
56、 壞人靠著冰山,恣行無忌,一旦失足,忽而乞憐,而曾經親見,或親受其噬嚼的老實人,乃忽以“落水狗”視之,不但不打,甚至于還有哀矜之意,自以為公理已申,俠義這時正在我這里。殊不如它何嘗真是落水,巢窟是早已造好的了,食料是早經儲足的了,并且都在租界里。雖然有時似乎受傷,其實并不,至多不過是假裝跛腳,聊以引起人們的惻隱之心,可以從容避匿罷了。他日復來,仍舊先咬老實人開手,“投石下井”無所不為,尋起原因來,一部分就正因為老實人不“打落水狗”之故。《墳·論“費厄潑賴”應該緩行》(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卷
57、 讀經,作文言,磕頭,打屁股,正是現在必定興盛的事,當和其主人(國民黨反動派——編者)一同倒斃。但我們弄筆的人,也只得以筆伐之。一九三四年六月九日的信。《魯迅書簡》上冊今年設立的書報檢查處,很有些“文學家”在那里面做官,他們雖然不會做文章,卻會禁文章,真禁得什么話也不能說。……黑暗之極,無理可說,我自有生以來,次遇見。但我是還要反抗的。《書信》(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三十一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十卷
58、 我以為哭是無益的,只好仍是有一分力,盡一分力,不必一時特別憤激,事后卻又悠悠然。我看中國青年,大都有憤激一時的缺點,……《書信》(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四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十卷
59、 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,不是勇士誰敢去吃它呢?螃蟹有人吃,蜘蛛一定也有人吃過,不過不好吃,所以后人不吃了。像這種人我們當極端感謝的。
60、 所寫的事跡,大抵有一點見過或聽過的緣由,但決不全用這事,只是采取一端,加以改造,或生發開去,到足以幾乎完全發表我的意見為止。人物的模持兒也一樣,沒有專用過一個人,往往嘴在浙江,臉在北京,衣服在山西,是一個拼湊起來的腳色。《南腔北調集·我怎么做起小說來》(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61、 至于怎樣的是中國精神,我實在不知道。就繪畫而論,六朝以來,就大受印度美術的影響,無所謂國畫了:元人的水墨山水,或者可以說是國粹,但這是不必復興,而且即使復興起來,也不會發展的。所以我的意思,是以為倘參酌漢代的石刻畫像,明清的書籍插畫,并且留心民間所賞玩的所謂“年畫”,和歐洲的新法融合起來,許能夠創出一種更好的版畫。——《致李樺/1935年2月4日》,《全集13》
62、 我覺得古人寫在書上的可惡思想,我的心里也常有,……去年我主張青年少讀,或者簡直不讀中國書,乃是用許多苦痛換來的真話,決不是聊且快意,或什么玩笑,憤激之辭。《墳·寫在“墳”后面》(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卷
63、 我以為應當說:作家在“抗日”的旗幟,或者在“國防”的旗幟之下聯合起來,不能說:作家在“國防文學”的口號下聯合起來,一《且介亭雜文末編·答徐懋庸并關于抗日統一戰線問題》(一九三六年八月二一六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六卷
64、 中國人(指那些保守派——編者)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,折中的。譬如.你說,這屋子太暗,須在這里開一個窗,大家一定不允許的。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,他們就會來調和,愿意開窗了。沒有更激烈的主張,他們總連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。《三閑集·無聲的中國》(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六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65、 凡做領導的人,一須勇猛,而我看事情太仔細,一仔細,即多疑慮,不易勇往直前,二須不惜用犧牲,而我最不愿使別人做犧牲(這其實還是革命以前的種種事情的刺激的結果),也就不能有大局面。所以,其結果,終于不外乎用空論來發牢騷,印一通書籍雜志。-《兩地書-八》,《全集11》
66、 革命文學現在不知怎地,又仿佛不十分旺盛了。他們的文字,和他們一一辯駁是不值得的,因為他們都是胡說。是他們罵他們的,我們罵我們的。——《致章延謙/1928年6月6日》,《全集11》
67、 蓋中國藝術家,一向喜歡介紹歐洲十九世紀末之怪畫,一怪,即便于胡為,于是畸形怪相,遂彌漫于畫苑。而別一派,則以為凡革命藝術,都應該大刀闊斧,亂砍亂劈,兇眼睛,大拳頭,不然,即是貴族。我這回之印《引玉集》,大半是在供此派諸公之參考的,其中多少認真,精密,那有仗著“天才”,一揮而就的作品,倘有影響,則幸也。《書信》(一九三四年六月二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十卷
68、 劉邦除秦苛暴,“與父老約,法三章耳。”而后來仍有族誅,仍禁挾書,還是秦法。法三章者,話一句耳。——《小雜感》,《而已集》,《全集3》
69、 才子原是多愁多病,要聞雞生氣,見月傷心的。《二心集·上海文藝之一瞥》(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二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魯迅先生的名言警句【一】
70、 有兩種很特別的現象:一種是新的來了好久之后而舊的又回復過來,即是反復,一種是新的來了好久之后而舊的并不廢去,即是孱雜……雖至今日,而許多作品里面,唐宋的,甚而至于原始人民的思想手段的糟粕都還在。《中國小說的歷史的變遷》(一九二四年七月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八卷
71、 群眾,——尤其是中國的,——永遠是戲劇的看客。
72、 中國公共的東西,實在不容易保存。如果當局者是外行,他便將東西糟完,倘是內行,他便將東西偷完。——《談所謂“大內檔案”》,《而已集》,《全集3》
73、 弄藝的人們大抵敏感,時時也感到,而且防著自己的沒落,如漂浮在大海里一般,拼命向各處抓攫。=十世紀以來的表現主義,踏踏主義,什么什么主義的此興彼衰,便是這透露的消息。《三閑集-“醉眼”中的朦朧》(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三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74、 我看中國有許多知識分子,嘴里用各種學說和道理,來粉飾自己的行為,其實卻只顧自己一個的便利和舒服,凡有被他遇見的,都用作生活的材料,一路吃過去,像白蟻一樣,而遺留下來的,卻只是一條排泄的糞。社會上這樣的東西一多,社會是要糟的。《書信》(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三日)。《魯迅書簡》
75、 ……中國親權重,父權更重,一——《我們現在怎樣做父親》,《墳》,《全集1》
76、 無破壞即無新建設,大致是的;但有破壞卻未必即有新建設。
77、 翻譯和創作,應該一同提倡,決不可壓抑了一面,使創作成為一時的驕子,反因容縱而脆弱起來。
78、 “‘流言’總不能嚇啞我的嘴”無論如何,“流言”總不能嚇啞我的嘴……。《華蓋集·我的“籍”和“系》”(一九二五年六月二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三卷
79、 要戰斗下去!一九三五年十月四日的信。《魯迅書簡》
80、 其實中國何嘗有真正的黨徒,隨風轉舵,二十余年矣,可曾見有人為他的首領拼命?將來的狂熱的扮別的偉人者,什九正是現在的扮HerrHitler的人。——《致鄭振鐸/1935年1月8日》,《全集13》
81、 世界決不和我同死,希望是在于將來的。《三閑集·魯迅譯著書目》(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九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82、 自己年紀大了,但也曾年輕過,所以明白青年的不顧前后,激烈的熱情,也了解中年的懷著同情,卻又不能不有所顧慮的苦心孤詣。現在的許多論客,多說我會發脾氣,其實我覺得自己倒是從來沒有因為一點小事情,就成友或成仇的人,我還不少幾十年的老朋友,要點就在彼此略小節而取其大。——《致曹聚仁/1936年2月2舊》,《全集13》
83、 中國者,中國人之中國。可容外族之研究,不容外族之探撿:可容外族之贊嘆,不容外族之覬覦者也。《集外集拾遺·中國地質略論》(一九。三年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七卷
84、 一個人處在沉悶的時代,是容易喜歡看古書的,作為研究,看看也不要緊,不過深入之后,就容易受其浸潤,和現代離開。《書信》(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十卷
85、 任憑你愛排場的學者們怎樣鋪張,修史時候設些什么“漢族發祥時代”“漢族發達時代”“漢族中興時代”的好題目,好意誠然是可感的,但措辭太繞灣子了。有更其直捷了當的說法在這里一一,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;二,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。
86、 所謂“和平”,不過是兩次戰爭之間的時日。《且介亭雜文·阿金》(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六卷
87、 “世故”似乎也像“革命之不可不革,而亦不可太革”一樣,不可不通,而亦不可太通的。——《世故三昧》,《南腔北調集》,《全集4》
88、 至于現在似的發明了許多火器的時代,交兵就都用壕塹戰。這并非吝惜生命,乃是不肯虛擲生命,因為戰土的生命是寶貴的。在戰士不多的地方,這生命就愈寶貴。所謂寶貴者,并非“珍藏于家”,乃是要以小本錢換得極大的利息,至少,也必須賣買相當。《華蓋集續編·空談》(一九二六年四月二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三卷
89、 文學不借人,也無以表示“性”,一用人,而且還在階級社會里,即斷不能免掉所屬的階級性,無需加以“束縛”,實乃出于必然。自然,“喜怒哀樂,人之情也”,然而窮人決無開交易所折本的懊惱,煤油大王那會知道北京檢煤渣老婆子身受的酸辛,饑區的災民,大約總不去種蘭花,像闊人的老太爺一樣,賈府上的焦大,也不愛林妹妹的。——《“硬譯”與“文學的階級性”》,《二心集》,《全集4》
90、 青年思想簡單,不知道環境之可怕,只要一時聽得暢快,說得暢快,而實際上卻是大大的得不償失。
91、 我每看運動會時,常常這樣想:優勝者固然可敬,但那雖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終點不止的競技者,和見了這樣競技者而肅然不笑的看客,乃正是中國將來的脊梁。
92、 中國歷來的文壇上,常見的是誣陷,造謠,恐嚇,辱罵,翻一翻大部的歷史,就往往可以遇見這樣的文章,直到現在,還在應用,而且更加厲害。但我想,這一份遺產,還是都讓給叭兒狗文藝家去承受罷,我們的作者倘不竭力的拋棄了它,是會和他們成為“一丘之貉”的。——《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斗》,《南腔北調集》.《全集4》
93、 專制者的反面就是奴才,有權時無所不為,失勢時即奴性十足。《南腔北調集·諺語》(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三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94、 ……自己卻正苦于背了這些古老的鬼魂,擺脫不開,時常感到一種使人氣悶的沉重。就是思想上,也何嘗不中些莊周韓非的毒,時而很隨便,時而很峻急。孔孟的書我讀得最早,最熟,然而倒似乎和我不相干。大半也因為懶惰罷,往往自己寬解,以為一切事物,在轉變中,是總有多少中間物的。動植之間,無脊椎和脊椎動物之間,都有中間物;或者簡直可以說,在進化的鏈子上,一切都是中間物。當開首改革文章的時候,有幾個不三不四的作者,是當然的,只能這樣,也需要這樣。他的任務,是在有些警覺之后,喊出一種新聲:又因為從舊壘中來,情形看得較為分明,反戈一擊,易制強敵的死命。但仍應該和光陰偕逝,逐漸消亡,至多不過是橋梁中的一木一石,并非什么前途的目標,范本。一一《寫在(墳》后面》,《墳》.《全集1》
95、 麻醉性的作品,是將與麻醉者和被麻醉者同歸于盡的。《南腔北調集.小品文的危機)(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七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四卷
96、 如果刪除了不必要之點,只摘出各人的有特色的談話來,我想,就可以使別人從談話里推見每個說話的人物。《花邊文學·看書瑣記》(一九三四年八月六日)。《魯迅全集》第五卷
97、 忽用算盤,忽用苦求,也就是忽講買賣,忽講友情,只要有利于己的,什么方法都肯用,這正是流氓行為的模范標本。一九三四年八月三日的信。《魯迅書簡》
98、 【田漢】….又有一個朋友(即田君,兄見過的),化名紹伯,說我已與楊邨人合作,是調和派,被人詰問,他說這文章不是他做的。但經我公開的詰責時,他只得承認是自己所作。不過他說:這篇文章,是故意冤枉我的,為的是想我憤怒起來.去攻擊楊邨人,不料竟回轉來攻擊他,真出于意料之外云云。這種戰法,我真是想不到。他從背后打我一鞭,是要我生氣,去打別人一鞭,現在我竟奪住了他的鞭子,他就“出于意料之外”了。從去年下半年來,我總覺有幾個人倒和“第三種人”一氣,惡意的在拿我做玩具。——《致曹靖華/1935年2月7日》,《全集13》
99、 我每看運動會時,常常這樣想:優勝者固然可敬,但那雖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終點不止的競技者,和見了這樣競技者而肅然不笑的看客,乃正是中國將來的脊梁。一一《這個與那個》,《華蓋集》,《全集3》
100、 墨寫的謊說,決掩不住血寫的事實。